【同】冰爪的命運 第二十一章 椎心之痛 下

冰颶

冰爪的命運 第二十一章 椎心之痛 下

　　冰爪掙脫開不知道是怎麼擋在廁所秘道前的刺藤叢，輕舔腹側。
剛才營地裡有些騷動，她抬起頭來，正好看見小冰慌張的向她跑來。「冰爪！」小貓哭喊著撲到母親懷中。
「怎麼了？小月和小光呢？」冰爪問道，心中湧起不安的感覺。小冰沒有回應，冰爪感覺到她在發抖，她輕舔女兒的頭，安撫她。
她走向育兒室，貓兒聚集在那裡，圍繞著某個物體。
接著光牙移動腳步，冰爪看見地上有兩個模糊的白色身影，炎焱回頭，神情哀傷的看著她。
「小月？小光？」她輕聲呼喚孩子們，聲音顫抖，但她們一動也不動。
冰爪心上一驚，急忙躍過小河，落在那兩團毛球旁。

　　光牙和炎焱退開來，讓冰爪上前。冰爪輕推小月，希望她們會在下一秒跳起來大喊著：「整到妳了！」，但小月的身軀只是隨著冰爪的動作微微晃了一下。
小月的嘴角流出鮮紅汁液，小光也是。冰爪謹慎的聞了聞那汁液。
死莓！她瞪大雙眼，毛髮倒豎，驚恐的四處張望。
黑風和羽翔不在營地裡。
那些幻影！她看見一旁吃剩下的莓果，望向小冰，慌張的嗅聞小貓。
「小冰，妳有沒有吃？」冰爪問，眼中充滿恐懼。小冰搖了搖頭，害怕的捲伏在一旁。
營地出入口一陣悉窣，黑風帶著狐牙衝了進來，後面跟著銀月和羽翔。
「銀月！我們的孩子！」冰爪向銀月哭喊道，銀月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恐懼。他來到冰爪身旁，愣在原地。
「讓開，我需要一點空間。」狐牙嘶吼道，貓兒立刻讓出位置。「小冰說她已經讓她們吐出死梅了。」炎焱喵道。狐牙仔細的檢查小貓，接著看向小冰。「妳做得很好。」他盡可能的保持鎮定。

　　「銀月，去陪你女兒。」他下令，銀月來到小冰身旁，將她緊緊抱住。
「毒物沒吐乾淨，但也許還有救。」狐牙將耳朵貼在小貓胸口，還有微弱的心跳。「去拿嗜草還有沾水的青苔。」他向光牙喊，公貓立刻去拿狐牙說的東西。
冰爪焦慮的在狐牙身後來回走動。她怎麼會這麼大意？小月和小光的四周佈滿凌亂的爪痕，神情十分痛苦。
我的孩子沒有做錯什麼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？她向天空發出無聲的哀號，餘光瞄到黑風退了幾步，然後躲進戰士窩內。
過了一會兒，狐牙抬起了頭。冰爪看著他，只見巫醫搖了搖頭。
冰爪覺得腳下的地面碎裂了，她被強烈的悲傷淹沒。

　　「我的孩子！」她哭喊道，擠開狐牙。「不……小月，小光，醒醒啊！」她放聲大哭，抱著她們逐漸冰冷的小小身軀，舔著她們，試圖喚醒她緊閉雙眼的兩個女兒。
「節哀啊！冰爪。」光牙同情的看著她，喵道。
「不！」冰爪吼著，絕望的哭喊迴盪在營地裡。「小月！小光！不要走啊！」她朝夜空大喊，彷彿這樣就能喚回心愛的孩子。
營地裡所有的貓都露出哀傷的神情，不發一語。
狐尾的氣息充斥在四周，冰爪感覺導師就在她身旁。
她們要回在星族的家了。祂在她耳邊低語著。
「不！我不要！」她揮開狐尾的氣息，但它馬上又回來了。「她們還那麼小，祢們怎麼狠心帶走她們？」她哭喊著。
「快張開眼睛啊！」她舔著小月和小光，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
　　銀月和小冰跑了過來，緊抱住她。
「妳們就快當見習生了，這不是妳們一直想要的嗎？」冰爪向小月及小光的身軀喊道，悲傷已經矇蔽了她的雙眼。
她們的時辰到了，我會好好照顧她們的。狐尾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。
「冰爪！」銀月喊道，但冰爪完全沒聽見。
「不要帶走我的孩子！」她又喊道。「冰爪！」銀月搖了搖伴侶。「小月和小光已經走了！」他嘶吼道。
「不……，我不要。」冰爪將頭靠在銀月身上，她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銀月肩上，好像銀月是唯一能支撐住她的支柱。
「她們在星族會好好的，她們不再需要妳了。」銀月顫抖著，彷彿說出這些話需要極大的力氣。「但小冰還需要妳。」

　　冰爪聽了，終於將視線從癱軟的兩個身軀上轉向緊貼在腳邊的小冰。
她終於清醒了。「小冰……。」她輕舔女兒。
「對不起……。」小冰含糊的說著。
「妳盡妳最大的努力了。」冰爪抱住小冰。
曾經聽過的話語閃過腦海，冰爪顫抖著。「當星族召喚的時候，連最強的巫醫也無法挽回。」她小聲的說，她不想承認，但她還得撫養小冰，她不得不承認。

　　現在只剩下他們三個了。
三隻貓兒緊靠在一起，哭泣著。
「狐尾……。」冰爪望向天際。「好好照顧我的孩子……。」她愈說愈沒力，最後癱軟在銀月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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